正文_第四十二章恶霸范天镖

#第四十二章恶霸范天镖

今天,他又带着这十二个武林高手向着山外狂追了一百多里,但也没追着,不得已,懊丧欲死的范大公子只得回家。

没想到,往回赶的途中又被浇成了落汤鸡,范公子那个晦气啊!只是更没想到,竟在这荒郊野店遇到了苦寻多日的喜玲!

范大公子从未失望过,自然也就从未尝过什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但今天,他明白了。

今天,是范大公子记忆所及中最为兴奋的一天。

“好标致的**啊!卖身医母,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大爷我喜欢。你说,你若早顺了大爷,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带银的,可有多美!你又何必东一头西一头的四处流浪,你那个骚寡妇娘也就不会病得要死要活的。放着一步登天的好日子不过,偏偏……,啊,你说你贱不贱。”

一面嬉皮笑脸地作践着可怜的姑娘,一双爪子也不肯闲着,范天镖扳过喜玲的身子,轻薄地抚弄着那如花般娇艳的脸孔,一双色迷迷的醉眼向下流转,最后落在喜玲高高鼓起的前胸。

由于气愤,由于憎恶,由于恐惧和激动,喜玲高高耸起的胸膛突突乱颤,虽隔着宽大的衣服,但一波波*却如吹皱的春水般漾开,余韵更浓。

此情此景刺激得范大公子全身火烧火燎起来,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说,大爷为你奔波了这么些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今天还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你说,你个**怎么赔偿大爷?”

喜玲已经动不了了,嘴唇哆嗦着也说不出话来。

范天镖抬起头来喝喊道:“店家,准备间上好的房子,大爷就在这里跟娘子圆房。”

“范爷,房间早给您老准备好了,小的先在这里恭喜您了。”范大爷的话音未落,刚才不知躲在哪里的店主就已出现在了他老人家面前。

范天镖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看身子躬成九十度又不停胁肩谄笑的店主,说道:“老小子,大爷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倒是挺机灵的。罢了,看你这么孝顺,大爷我今天又高兴,就赏你个面子,大爷今天在这里的用度就权当是你给大爷我的贺礼好了。”

说完就再也不理木在那儿跟神魂出壳似的店主,范天镖直起胖大的身躯抱起体如筛糠的姑娘就想往后屋走去。

但就在这时,范天镖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他这辈子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跟他说的话,以至于一时间竟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慢着,这个姑娘本少我买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到众人耳畔的同时,一个懒洋洋的家伙也一步三摇地向范大公子身前晃来。

这个懒洋洋的家伙自然就是白杰了。

自打一看见这个大胖子,白杰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心里就甭提有多腻味,多各应了。

及至这个大胖子表演越来越精彩,他就更不爽了,这家伙浑身上下左瞧又看就是找不出一丁点的爱人肉。

白杰早就想出手,不把这个大胖子打个骨断筋折,他怎出得了胸中这口恶气?但是怎么也得看这胖子将这场戏给演到位了,才是他上场的时候。

白杰愤怒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眼神清澈而空洞,没有一丝感情。

“小杰啊,你得好好的替我们出气啊。”李强那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收到,于是长身而起的白杰就让范公子听到了那句难以置信的话。

白杰的豪言不仅让范大爷愣住了,也同样楞住了那十二个武林高手。

这是怎么回事?终于反应过来的武林高手愤怒了,在清水镇的地面上竟敢有人对他们和公子爷说这样的话。

反了,反了,真他妈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抽刀的抽刀,拽剑的拽剑,蜂拥着冲上前来,今个儿要是不把这小子扒皮拆骨,那他们就是乌龟王八蛋!

“站住!”这些高手的背后传来了一声断喝。

怎么了?大公子为什么要我们站住,难道大爷那根筋搭错了,要放过这狂妄的小子不成?这怎么可能呢,回头看着主人的奴才们蒙了。

“退下,让他过来。”主人就是主人,命令总是这么简洁有力。

范天镖已随手把美人丢在地下,看都不看一眼。

范大公子耸立着肉山一般的身躯,昂然逼视着这个一步三摇走上前来的家伙。

心火已经被美人撩拨得八丈高的范天霸,之所以能在瞬间就把刚刚还想揉碎的小美人毫不怜惜地弃如敝屣,是因为吃惊,因为意外。

能让范大公子吃惊,感到意外的事真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喜玲的逃跑就让他吃惊,感到意外,也就格外动他的肝火。

本来像喜玲这样的女人,真正动他心的也不过是‘新鲜’两字而已。

新鲜就意味着刺激。

喜玲的逃跑使得她对范天镖的刺激性陡然翻升了千百倍,但即便如此,也抵不过眼前这个要和他争风的男人所能给予他的好奇和刺激。

这样的事,范天镖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碰上。

以前也有过几个不怎么开眼的死硬分子,但都还没到跟前就永远消失了。

嗜血的欲望瞬间淹没了一切,所以他喝住了同样愤怒的奴才们。

这是主人的快乐,不是奴才们的。

逼视着已经站在眼前的白杰,范天镖开口问道:“是你说要买这个贱货吗?”

白杰刚要开口,但嘴张到一半还没发出声来,范天镖胖大的身躯就已腾空而起,一记又高又飘的凌空大飞脚闪电般搂头砸下。

这下子,还真让白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三百多斤大胖子恶霸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量。

虽然范公子的大飞脚又快又狠,白杰眼神不屑的看这那踢过来的一脚,左手还是在脑袋被砸扁之前扣住了范公子的踝子骨。

白杰五指微扣,范公子的踝子骨粉碎性骨折。

与此同时,白杰的右手也顺势摸上了范公子的肋骨。

白杰摸着的五根肋骨变成了十九段,同时,范大公子也飞到一丈开外,砸碎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并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地震。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当然,动嘴的大哥和出手的小弟除外。

主人杀猪似的嚎叫声终于惊醒了一时呆傻了的十二个忠勇奴才。

事情发生得太快,刀剑也都还没还鞘,于是舞刀挥剑,呼号着冲上前来把这大胆犯上的小子围在了当中。

冲上前来围住这小子,既是日积月累的惯性使然,也是奴才们必须尽的责任,但就在冲上前来的数步间,他们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就自然围而不攻。

但这犯上的小子却不管那许多,于是白杰一圈溜达下来,刚刚还盛气凌人耀武扬威的高手就变成了十二个蜷缩在地上展转呼号的可怜人。

山间风雨阴晴的变化向来捉摸不定,刚才还肆意纵横的漫天风雨此时却已雨散云收水静风清,阳光又灿烂如昔。

看着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的恶霸豪奴竟遭人痛扁,屋里的众人固是痛快之极,但又想到这个性情乖戾暴虐的大公子日后极有可能迁怒他们,恐惧忧虑就又重压在心头。

当然,这种心情以店主为最,何况弄坏的桌椅板凳那可都是钱呢。

干完活的白杰就跟没事人似的,看也不看那些因他而痛苦不堪的人们就回到桌旁坐下。

此时,缓过神来的喜玲已经跪倒在他们面前,以头触地,连连扣谢救命之恩。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喜玲哭着说道。

但哭着哭着,喜玲身子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她赶紧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催促道:“公子,你们快点走吧,要是范家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喜玲这话一出口不要紧,别人倒没怎样,可把店老板吓坏了,腿一软,顺着墙根就瘫软在地上。

“姑奶奶,你说得倒轻巧,他们拍拍走了,那我可怎么活啊。范家人撒邪火,最轻也得烧了我的房子。哎呦,没法活了。”店主心中哭道。

看着善良的姑娘,白杰心中怜惜之情大起,柔声说道:“我们的事,你不必担心,什么范家不范家,还奈何不了我们。”

看着喜玲犹疑的神色,白杰又问道:“你母亲怎样了,得的是什么病?”

听恩人问到母亲,喜玲又不禁哭出声来。

“妈妈早先就有哮喘的毛病,这几天更重了。”

“店家!”白杰略微抬高了声音喊道。

“客爷,您老有什么吩咐?”老板听白杰话里没有走人的意思,立刻就活了过来,天塌下来只要有大个儿顶着就行。

“老板,你这就去请先生,一切的花费都由我出。”白杰吩咐道。

老板龇了龇牙花子,有些为难地说道:“客爷,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附近根本就没有先生。要想请先生那就得去县城,可县城离这儿有五十多里,就是现在去那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白杰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看,病人能不能坐车到县城去?”

“没问题。”老板脱口而出,但迅即就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嘴咋就这么快呢?可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

老板脸色怪怪的扫了一眼还在地上深一声浅一声着的众位英雄好汉,又不得已继续说道:“可能没问题吧,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老板在想什么,当然瞒不过白杰的眼睛。

“老板,麻烦你套两辆车,马就用外面的好了。”大老爷礼貌地吩咐着。

车套好了,两辆车上都铺了厚厚的褥子。

白杰看了看老板,老板则有些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老板的心思,白杰明白,但他也没说什么。

至于地上的一众豪奴,方公子命令断腿断脚的骑马坐车,断手断胳膊的在地上跟着车走。

薄暮时分,北京和李强护着病人压着豪奴到了清水镇镇内。此时的白杰才想起,神农鼎和小佳还不知道在哪等着呢。

随即摇了摇头,心中自我安慰道,“小佳有神农鼎照料,应该没事的。”

一行人在清水镇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极其缓慢地向前行进着。

走的这样慢,是因为白杰吩咐,说不可颠着病人。

白杰如此细心体贴,喜玲姑娘自是感激涕零,但却把范天镖送进了地狱。

一路上,范天镖范大爷范大公子早已把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铁骨铮铮的硬汉形象给糟蹋得一塌糊涂,从粉碎性骨折那一刻起,范爷就一直专心致志地模仿杀猪时产生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范大公子虽然模仿得极其专心,但他实在是欠缺这方面的天赋,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是太有天赋,因为太难听了!

白杰也真有些变态,竟蛮喜欢听范大公子发出的这种无以名之的惨叫声。

他点了范天镖的穴道让他不能乱动,但却没有点哑穴。

范天镖仰躺在马车上,他生平头一次憎恨起他这身肥肉来,身上那一层叠着一层,一层又压着一层的肥厚脂肪竟起到了极好的减震效果,使得疼痛局限在了他的神经强度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真他妈疼得刚刚好,虽然痛得锥心刺骨但就是不能昏死过去。

范天镖此时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昏死过去,但这竟成了奢望。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范天镖忘了恨张素元,也忘了恨方林雨,但他却没忘了恨店老板。

店老板在车上铺了这么厚的被褥,也是他不能如愿昏死过去的主要原因。

世事变幻真是太过玄奥。

店主知道,他把车垫得软软的,厚厚的,范天霸不会想到他一点好,但如果他不垫,那这个恶魔日后就铁定会因此而报复他。

店主就是想避祸,想讨好范大爷,想让范大爷躺得舒服些,好日后别为这个来找后帐,才不得已忍痛铺了那么多好被褥。

虽说人算不如天算,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也实在怪不得店主,这太深奥了,以店主的智慧又怎能解开这样的难题。

店主不明白,象范天镖这样的人,粘上就是一层皮,无论你对他好还是坏,只要粘上,这层皮就非脱不可。

马车极其缓慢地行驶在屏城的石板路上,到了此时,范天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刚才走过的那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平坦土路,他以为就是地狱,但现在想来,那实在是天堂啊!

清水镇这条横贯南北的大路是又由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铺成的。

当初铺路的时候,石头没有经过打磨,只是选用较为平坦的那一面朝上而已,又经过这么多年的人踩车压,路面就更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随处都是。

马车行驶在这样的路上,那真是无一刻不在震动。

这样的震动一般人当然不会在意,但范天霸则不然,他此时的神经敏锐到了极点,不会放过任何微小的震颤。

如果马车以正常的速度行驶在这样的路面上,那范天霸立时就会痛得昏死过去,就算他再重三百斤也没用。

马车本没必要走得这样慢,但车老板非常怕官,何况这位县太爷又厉害得邪乎,车老板就更怕了,他生怕一不小心颠着了病人,惹大老爷生气,于是速度自然就跟蜗牛大爷有得一比。

真是太慢了,但再慢马车也还是动的,不论由高到低还是由低到高都咯噔咯噔一震一震的,范公子的感受自然也随之变化。

平日里,即使路上人来人往,范公子在一众豪奴簇拥下纵马狂奔时,这段路不过转瞬即过,但现在,却如没有尽头般漫长。

身受锥心之痛,却又偏偏不能移动分毫,范天霸没有死,地狱之火就已开始烧灼他的灵魂。

看着范天镖一脸怨天尤人死不改悔的神情,李强开心极了,当他笑嘻嘻地转过头想发表一下他刚刚领悟到的心得时,却一下子怔住了。

淡淡的暮色中,白杰的眼睛仿佛罩着一层金属似的光泽,散发着极度冰冷而又无比狂热的光芒。

李强没有在任何人眼里看到过这样的光芒,一股莫明的冰寒之意自心底倏然而起,也许这才是徇徇儒雅背后真正的白杰。

李强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此时他方才明白,范天镖遭受的折磨早在大哥的算计之内,从没有阻止店老板在马车上铺被褥开始,范天镖的地狱之行就已经开始。

只是,白杰他将如何处置范天镖,那里才是他地狱之行的终点,是死亡吗?

李强心中充满了好奇与忐忑,毕竟这范家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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